【忘羡】一觉醒来我变成了蓝启仁（46——47）
46、
我在心里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，便从容地道：“长嫂一案，虽还需长老们重新查案，但是从事发到如今已有两月之久，长老们难道都从未动过要查案的心思吗？”
长老们齐刷刷的一愣。
大长老皱了皱眉，低下头看桌子。
我道：“我们蓝氏家规三千余条，核心是‘不可结交奸邪’，启仁认为有失偏颇。”
一个长老皱着眉头看向我，道：“何来偏颇？家规乃我蓝氏的立身之本，‘不可结交奸邪’也是家规核心，若放任家族中人结交奸邪，实在对家族有害！”
我平静道：“启仁意思并不是放任族中子弟结交奸邪，只是对‘奸邪’的定义很是好奇。家规中所说的‘奸邪’，到底是如何定义？”
那个长老愣了愣，皱着眉头，道：“自然是邪门歪道！”
我反问道：“那么修正道的就没有奸邪了？”
长老卡了卡，最后似乎有些恼怒，道：“歪门邪道自然不能与正道想比。”
我继续问道：“今有二人，一人修外道，一人修正道，他们孰正孰邪？”
长老皱着眉，道：“自然是那外道修士。”
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，继续道：“那外道修士修习外道是被逼迫而成，修习外道后也从未害过无辜之人，反而根据自己所修的外道，想着要造福百姓，并未想过那些作奸犯科之事。那正道修士，却是整日花天酒地，处处留情，私生子女数都数不完。还经常祸害与自己同道的其他修士，却装出一副纯善无辜的面孔。敢问诸位叔伯，他们二人，孰正孰邪？”
长老们默了一瞬，一长老抚了抚胡须，最后终于苍白无力的道：“……那外道修士为正，正道修士为邪。”
我喘了口气，继续道：“那正道修士是一宗之主，却心术不正，一直想要吞并百家，统一仙门，为此残害其他家族。甚至始终暗暗对付那名外道修士，不惜用出全部力量，去暗杀他，往他身上泼脏水，最后终于让这个外道修士受到了孤立，成了整个仙门的眼中钉肉中刺，以这种手段害死了他。”说完，我又问道：“敢问叔伯，是个事件中，两道，孰正孰邪？”
长老们有几个皱着眉，叹了口气。
而后不假思索的道：“自然是那个正道修士——”
我打断他，道：“叔伯，启仁不是问这二人，而是问这两道。”
其他长老微愣了一下，而后有人反应过来，瞪圆了眼睛，怒拍了一下桌子，指着我，狠狠道：“胡闹！”
“你莫非是想说我正道还不如那些邪门外道不成！”
其他长老们也反应过来了，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我。
我平静道：“启仁并非影射，只想要叔伯们好好想这个问题。”
二长老抚须问我，道：“若只是这个问题中……自然是正道错了的。但是若放在现实，极为不可。”
我还是很平静，道：“启仁也认为这个问题中，正道错了。那么叔父，正道错在哪了？”
二长老不假思索，道：“自然是错在人云亦云，随波逐流，未能查明真相。”
我道：“那外道可是‘奸邪’！既然认为‘不可结交奸邪’，那么正道是哪里错了？”
二长老：“……”
其他长老们活像被二斤鱼腥草包子噎住了，纷纷脸色古怪，眼神复杂的看着我。
青蘅君道：“那自然是‘不可结交奸邪’错了。”
三长老瞪圆了眼睛，道：“怀瑾！莫非你也觉得‘不可结交奸邪’是错的？难道我蓝氏子弟可以结交奸邪？那可是坏了家族根基！”
我道：“兄长并无指责‘不可结交奸邪’这家族核心的意思，只是‘奸邪’难辨，若是稍稍愚笨些，便能把‘奸邪’与‘仗义’弄混了。”
三长老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。
我道：“启仁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这个‘奸邪’的定义问题。”
长老们抬眼看向我。
我继续道：“启仁认为，若是按照原先的‘不可结交奸邪’实在是有失偏颇的很。倒不如追本溯源，不要妄自给人下定义，新定‘未知全貌，不予置评’，并把此作为家规核心，这想来应要比笼统的‘不可结交奸邪’要好上许多。”
长老们又集体默了。
半晌，大长老突然道：“此举甚好。”
二长老也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是很好。就算不会遇到那种辨明正邪的问题，倒也能够明白事理，不会人云亦云。”
唔，好的，看来这一条是通过了。
我又继续道：“启仁年岁渐长，近日经常在兰室中讲学，我蓝氏子弟的确很优秀，可是启仁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缺点。”
长老们大概是觉得我刚刚的观点很不错，很有意义，连带着也不是像先前那样鄙视我这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了，倒是显现出了几分郑重，看着我，道：“你说。”
恭敬不如从命，于是我道：“族中子弟很优秀，通读古籍，书中所说没有一处不通的，可是启仁若是提出了书外的一些问题，子弟们却又支支吾吾，不知所云。”
二长老皱眉道：“也有对子弟们出门夜猎的规定。”
我道：“夜猎时对于子弟们实战能力的考验，但是一个优秀子弟的培成不止实战能力，还有一些其他的方面也需培养，比如人情世故。”
二长老皱眉抚须，道：“那你有何见解？”
我继续道：“启仁认为，待族中子弟结金丹，并且可熟练使用金丹后，派这些子弟们去凡间定时游历一段日子，不求夜猎，只求了解凡间生活，和人情世故。”
大长老不赞同，道：“这些游历的子弟随时可能遭遇危险，还会有像被人牙子拐走这样的事情。”
我温言道：“所以是要子弟们结了金丹，并熟练使用后，才派出去游历，至于人牙子拐卖的问题……启仁认为，可能性较小。”
二长老不可思议，道：“结金丹的子弟至少都有十几岁了吧，怎么还会被人牙子拐走？”
大长老：“……”
二长老抚了抚胡须，若有所思，道：“若是十几岁了还会被人牙子拐走，那……真的需要常常去游历啊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记得原著中姑苏蓝氏有一个嘴炮，叫做蓝景仪，这二长老，莫非就是那嘴炮蓝景仪的爷爷，或者曾爷爷？！
青蘅君也温和道：“这个法子有利于我蓝氏子弟了解凡间之事，贴近百姓，这样弟子们不会有那些‘何不食肉糜’的想法。”
……
这个改革方案最后也勉勉强强被长老们同意了。
一连通过了两个，我终于要说出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了。
食堂！
想到这里，我的胃就一阵抽搐。
而后，看着长老们，温和却又极其坚定，道：“接下来，启仁想要说一下我蓝氏的食堂问题。”
长老们看着我，一半是赞同的，另一半还处于不可思议状态，道：“我蓝氏的食堂又如何了？”
“食堂一直很好。”
嗯？食堂一直很好？
你们的舌头是坏掉了吗？！
那鱼腥草包子你们吃了那么多年，居然还想继续吃下去？
你们真是太强大了！
真的，跟你们这群王者比起来，我连青铜都不是，我就是块倔强的废铁。
二长老估计忍受了那鱼腥草包子已经多年了，实在不想再次忍下去，也可能提过改革食堂但是被回绝……看到现在终于有人提出要改革食堂了，于是就翻身咸鱼把歌唱，不可思议道：“那里好了？老夫每次在食堂吃饭，都感觉不是在吃饭，而是在喝药。”
大长老忍无可忍的看了他一眼。
二长老不想再忍下去了，看着大长老满脸不赞成，不可置信，道：“堂兄，你还能吃下食堂的饭菜？”
大长老道：“……蓝氏食堂中的药膳，对身体是极其有益的。”
我道：“但是食堂中的药膳，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些，不如换成更为温和的药膳，例如补气血的药膳可以换成鸡汤，棒骨汤，这些补气血，可能要比食堂中的药膳功能还好。”
大长老道：“原先的药膳又数百年历史了，不能撤下。”
……妈呀，吃个饭还要讲究历史底蕴？！
那照这么说，我大中华八个菜系可能都有几千年历史了，更应该统一天下了才是。
我温言道：“无需撤下，保留原先药膳，只是增加一些其他的菜式，供人选择。众口难调，倒不如自己选择。”
三长老道：“这样……那厨房岂不是要非常忙，甚至各地菜式都要学会？”
……？
啊咧？
我说的是按照现代高校食堂一般改革，有固定的菜式，谁说要随意的选，选什么都可以了？
……但是要是大学食堂都可以自己选菜式就好了。
想我当年初到外地上学时无比迷惑。我在老家最爱吃炒米线和牛肉面，结果到了大学的那地儿，居然发现没有这两样东西！
倒是调了个，有炒面和牛肉米线。而且那地儿对“微辣”，还有自己的理解。
真的，我老家的“微辣”就是微辣，一点点辣，但是大学的那地儿，微辣就是老家的暴辣级别，我只吃了一口微辣的面，就差不多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。
……所以我在上大学时，怎么没人和我说我可以自选菜式呢。
我怀着满满的惆怅，开口道：“并非是这样，只是规定菜式，在一定范围内任由吃饭的人选择。且饭菜只在规定时间内供应，不在饭点则不供应。”
我真狠。
我狠起来都能罚自己不吃早饭！
万一睡了懒觉，连我自己也是没得早饭吃的。
呃，到可以一觉睡过去，直接去吃午饭。
也不错哦！
我详细的提了几个具体可行的方案，长老们便也勉勉强强的应了。
三个改革方案都通过了，收获堪称巨大！
最重要的三点通过了，我有点犹豫第四个和第五个。
倒不是说外姓门生和客卿不重要，相反，他们非常重要，但是，现在缺了个时机。
外姓客卿和门生的事情是极其重要的，但也需要一个引子。
今天的改革，起因是从容的事情，从而引发了对弟子秉性的思考，以及该如何培养优秀子弟，教会他们明辨事理，但是若在此刻提出整顿外姓客卿，门生，则不是一个好时机。
方青有错，但是长老们现在尚未彻查，旁人说法再怎么正确，都难以撼动他们内心中的想法，且有不少与客卿们交好的，贸然提出，有失考量。
我略想了一下，决定待几日过后，当他们查出方青就是犯了错，并且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不得不接受时再说出对客卿，门生们的整顿。
这时的他们正处于一个心灵遭受了巨大打击，且有些怀疑世界的阶段，此时良言相劝，比较简单。
我放下心来，看了青蘅君一眼，表示今天可以结束了。
青蘅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，我摇了摇头，于是青蘅君想了一下，面上严肃几分，也点点头，要开始决定结束讲话了。
47、
不久后，从容从龙胆花小筑被放出，被青蘅君揽着，回到寒室。
青蘅君揽着老婆走在前面，我走在他俩后面，手里拎着个乾坤袋，乾坤袋里估计还装了青蘅君那不知跪过没有的搓衣板，听着他俩叨叨。
青蘅君说到要改革弟子时，从容微微讶异了一下，而后摸了摸肚子，若有所思，道：“这个小的，倒是赶上了。”
青蘅君知道自己可能是坑了孩子……但是这怎么能叫做坑呢？！这明明就是为了更好地锻炼孩子们的心智！
从容很显然，也想到了这一点，有些担心，道：“我也担心以后他会被人牙子拐了……”
青蘅君皱了皱眉，正要开口，却听见从容此时又道：“……毕竟是你的孩子，定然会像你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不好意思，我忍不住了。
哈哈哈哈哈，被老婆嫌弃了，你个倔强废铁。
青蘅君委屈了一会，道：“像我不好么？”
从容慢悠悠道：“所以我担心会被人牙子拐了。”
青蘅君不满道：“我也没见得被人牙子拐了啊！”
从容看着他，抿着嘴，笑了一下，道：“你结金丹不久后到凡间游历过吗？”
青蘅君：“……”
今天的青蘅君依然被自己老婆嫌弃了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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鸽了几天，终于码了四千多字。
明天要考外教的试，后天是计算机考试，然而现在的我，仍然在深夜里激情摸鱼……
今天的青蘅君又被老婆嫌弃了！
叔父吐槽的食堂，就是我吐槽的食堂。
我特么自从上了大学以来，就再也没吃过炒米线和牛肉面了，微辣的面，吃一口就差点当场去世……
我老家的微辣就是微微的辣啊！
关键我也不在四川啊！
黑人问号脸。
好在我快要回老家了，我一定要回老家，疯狂的吃牛肉面和炒米线！
说起吃，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。
元旦时和室友们一起去吃自助，我们寝室长端了一盘子土豆片下到了火锅里，结果煮了许久以后，我第一个捞起那“土豆片”吃时，懵逼的发现，那居然是海鲜刺身……
寝室长懵逼的捂住了脸！
哈哈哈笑死我了！
我们寝室长太有趣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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